唉,跟她无意中捡到的傻儿子似的。
有什么法子呢?被惯坏了。
在清云寺的时候,也不知她怎么哄着陪着的;到了碎月居,陶师傅根本把它当孩子宠。
就说今天,陶师傅给初六备的饭食是一锅肉末汤,和一大盘切得极薄的鲜肉片。
他就说虎三两日吃不到东西是常事,照常例准备不就是了。
陶师傅却说那怎么行,初六没挨过饿,肠胃一定娇弱,就得缓着来,一下子吃撑了生病了,您还不是得跟我发火?
他没说话。不是无言以对,是懒得搭理了。
那时的初六呢,枕着攸宁的腿假寐,望一眼离自己有一段的饭食,居然不肯动。
攸宁第一反应是担心地问饿过劲儿了吧,得了他一记“你是不是缺心眼儿”的冷眼之后,才带着初六到了很大但很精致的餐具前,拍拍它的头,说初六乖,吃饭啦。
初六就斯斯文文地闷头喝汤,喝完汤,又由着攸宁给它擦净嘴巴,再把肉片一片一片喂给它。
它始终小心翼翼的,生怕咬到她的手。
那份儿乖巧懂事呦,简直让他瞧不下去,直怀疑小虎崽子会被她养歪。但是,养歪也就是更乖更黏人些而已……也挺好的。
横竖他和攸宁也不会让俩傻小子回山林原野吃苦。
虎算是天性甘于孤独的灵兽,像初六这般自幼认定一个人,心里有寄望,是例外,绝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