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拍了拍攸宁的手,“好孩子。”
好什么好?有这种乱遭事儿,还不是您老人家埋的隐患?仗着儿子彪悍,心安理得的偷闲躲懒这么久,最好笑的是还贤名在外。攸宁看着脚尖,在心里数落婆婆。
表达了对儿媳的满意,老夫人又回到了生气的状态,郑重斟酌之后,对于太太道:“都怪我持家无方,才害得你平白卷入这等纷扰,只请你赏我个薄面,管束好下人,免得生出诟病老五媳妇的闲话——这种事,还是不要闹得两家都不好看吧?”
于太太连声称是。
“三房给你传话的是哪个,可还记得?”老夫人问于太太。
攸宁无奈:在意传话的人干嘛?要紧的不是发落三夫人么?一点儿章法都没有,果然不是持家的料。这就露怯了。
她只盼着三夫人没有那么敏锐,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赶过来。老夫人见了挑事的,也就知道满腹火气该往哪儿撒了。
于太太老老实实答道:“以前我也常与三夫人走动,记得那名丫鬟叫秀儿。”
老夫人想了想,转头问攸宁:“依你看,怎么发落才妥当?”
“府里的浆洗房、阁老一些庄子上都缺人手。”攸宁道,“您常年礼佛,慈悲为怀,让她换个略辛苦些的差事即可,您说呢?”
于太太飞快地望了攸宁一眼,畏惧之心更重:打几十板子,总有痊愈的时候;撵出府去,保不齐有另谋高就的可能;随意配了人,又保不齐有瞎猫撞上死耗子因祸得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