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都怪他教女无方,不然长女怎么会那样羞辱她?
唐元涛也只是在唐攸宁、萧拓那样的人面前沉不住气,寻常人倒真不能轻易让他失态。他瞥过花厅里服侍着的一众丫鬟,“我有些至关重要的话要与你说,关乎你我和离前后。”
蔺清芜闻音知雅,压着火气遣了下人,只留了郑妈妈,对他道:“有话直说,说完赶紧走。”
唐元涛笑着喝了一口茶,说起一些心里话:“攸宁当年拜姚慕林为师,并被带到江南那么多年,我什么都没说,甚至默许了你们母女可以来往,是自觉理亏。
“你走之后,因我疏忽之过,下人不成体统,害得攸宁大病了一场,活下来实属侥幸,从那之后,身子骨弱得很。你要是为此跟我理论,跟我闹,甚至把攸宁留在江南,我也没脸反对。
“可是有意思的是,离得那么近,你也不知道这些事,权当没她这个人。”
蔺清芜怔怔地望着他。错了,早在多年前便错了。可即便那时知晓长女的情形,她又能如何?齐家怎么会允许她见攸宁?
唐元涛态度一如与故人叙旧:“攸宁不在跟前儿还好,我供她吃喝看病的一应开销,给先生的束脩只多不少。可她只要在家中,我就打心底嫌弃,因为你。
“你与姓齐的那厮年少相识,生下攸宁之后与他重逢,要死要活地跟我闹和离——你匆匆忙忙嫁入齐家之后,家母听了些闲话,才查出了蹊跷。
“攸宁要不是有几分随了我,我们连她的出身都要怀疑。”
蔺清芜彻底凌乱了,身子直哆嗦:“你血口喷人!我跟你和离是因为你包戏子养外室,整日里只晓得花天酒地!……”
唐元涛听她絮叨了一阵陈年旧账,接着自己的话茬道:“那种事情太丢人,为你沦落成笑柄也不值当,这些年我只跟攸宁提过一次,当时她把我气急了,就也说了戳她心窝子的话。
“我承认,唐家对她是不怎么好。可是比起你,我好歹让她全乎着长大了,你为她做过什么?
“你拖着半条命来京城,为的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