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小儿子。因着多年疏离,一如客观地审视外人。
半新不旧的玄色粗布深衣,白麻滚边儿;昳丽无方的眉眼,清清冷冷的。
除了大红朝服,他只穿玄色,衣料寻常,粗布的居多。
到了他这地位、修为,确实不需计较穿戴了,如何都掩不住骨子里的清贵优雅,和好战。
“就穿这身儿去见那孩子的?”老夫人问道。
萧拓说是。
老夫人又问:“定了?”
萧拓又答是。
“姚慕林与姚夫人的爱徒,定有过人之处。”老夫人凝视着他,“你可别害人害己。”
因着唐攸宁师父师母的情面,母亲不反对。萧拓眉宇舒展,“我没存歹心。”
“可终究也没安好心。”老夫人叹息一声,起身往外走,“需得我出面的场面事,遣人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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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唐攸宁在兰园附近转了转,站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望着与兰园隔水相望的一所宅院。
晚玉问:“您在看虎园?”
唐攸宁失笑,“不是碎月居么?”
晚玉笑吟吟解释:“养着猛虎,仆人很少,驯兽师傅当半个家,到如今也不知道是谁的别院,附近的人家都这么叫。”也幸好有出自宫廷的驯兽师傅,不然这一带的人早报官了。那等猛兽,谁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