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眸看着手心中的蓝宝石花,“我很高兴。”
比得到这朵宝石花更让他高兴的是她对他所说的话。
左小姐很会惹人生气,她也太懂去哄他人开心。
左云裳笑得眉眼弯弯,“这就好。”
这一日左小姐走得没什么留恋,解开了那个匣子之后,她一扫之前离去时的万般不舍,离去的脚步轻快极了。
叶裕衣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心道果真他对她的吸引力远不如那个木匣子,不,别说木匣子,只怕连那个小木马都不及。
武安见人都走没影了,叶裕衣仍望着左小姐离去的方向发呆,不禁有些为自家主子酸楚。
“殿下,过几日您当真要这么就让左小姐离开?”
叶裕衣的神色一沉,眸中飞快地滑过一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武安不甘道:“殿下,朝中群臣您都握在了掌中,宫中后妃您也处理的游刃有余。这么多年小的跟着您从没见您为什么犹豫过,天下之物也从没有您想要却得不到。您那么多的谋略手段,若拿出一二在左小姐身上,怎么可能留不住她?”
叶裕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斥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没分寸的东西,下去!”
武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地上退了出去。
他侍候太子多年自然看得出太子何时是当真动了气,可他一样也能看得出太子对那位左小姐分明眼中仍有情意。
直到他立在殿门外,仍想不通,明明太子对那位左小姐有情意,却仍要送她离开。
叶裕衣抚摸着坚硬又脆弱的蓝宝石花瓣,苦笑了一声,“一诺千金,怎能食言而肥。”
殿中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况且,情这种东西又怎么是可以用手段得到的。”
燕潭每逢夏日,湖面上便会开出各色的莲花,小湖的四周更是生满了各色的奇花异草与树木。
只是这地方到底偏僻,湖水又深,自修成后一年都少不得出几条人命。加之四周草木旺盛幽静得令人害怕,孤身一人前来总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以至于景色虽好,却鲜有人至。
一人□□着上身从湖中游上来,月光照亮了他的上半身,起伏的肌肉线条还裹着一层水光,一道陈旧的暗褐色伤口从左肩的肩胛处一直划到右胸下。
看到这具身体甚至会让感觉到凶悍,那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所能有的,
他一走上岸就像是将一条死鱼甩上案板一样将怀中的东西扔在了一旁。
那个‘东西’被摔在地上,一翻身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