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忱不辞而别离开北城,所有的老师、同学、邻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沈渊找遍了所有有可能的地方,甚至找到了警察局,但没人知道。
他整个人就像失了智,喝多了酒就一遍遍地问,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信我?她家里有事我可以帮忙啊!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不辞而别?
问了太多个为什么,没人能给他答案。
因为没有人知道言忱是怎么想的。
她就像是夏天里一阵捉摸不透的风,吹过就散了。
但是那阵风落在沈渊身上,变成瓢泼大雨,淋了个彻底。
在别人都艰苦备战六月份那场决定命运的高考时,沈渊厌食、逃课,在北望那个废弃工厂的天台上一坐一夜,他半个月瘦了十几斤,整个人几乎瘦脱相,好看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他待在房间里弹吉他,那把吉他换了三根一弦。
他强撑起精神回学校参加模拟考,刚考完理综就晕倒在考场外。
一个月内,三进三出医院,平常跟他爸吵架时都得摔门出去的人,那段时间听他爸说话完全没反应。
反正自言忱离开以后,李淼再没见沈渊笑过。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后来的李淼根本就不敢去想那段日子,只要一想起来就脊背生寒。
他那会儿收起了家里的管制刀具,生怕沈渊一个想不开就自杀,但沈渊和他说,他又不傻,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杀。
当时的李淼心想,对,你不自杀,你自虐。
可是后来沈渊和他聊过,说那段时间好像就是生理反应,他其实知道不应该,但没法控制。
不过幸好都熬过来了,他高考完以后在家萎了一段时间,出成绩后本来打算随便报个二本上,但不知怎么,忽然有天晚上给李淼打电话说:“我想复读。”
他回到一中复读,所有的坏情绪慢慢收敛,再也没提起过言忱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