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和这么大的长辈相处过,尤其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婆婆。
之前和陈母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对陈母的感情不深,甚至可以说有点讨厌。
她在外是个很强势的人,但在家里会很宠溺孩子,还很自私。
还记得小时候,她从外面回来会给陈铎带很贵牌子的糖,但会专门叮嘱陈铎不要把糖分给别的小朋友,陈铎会偷偷给她一颗,一旦被陈母看到,即便她不骂人,那个嫌恶的眼神也足够给宋清漪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后来即便是和陈铎在一起了,宋清漪从来不会动陈母送给陈铎的任何一样东西。
白母和陈母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尽管宋清漪最初会有戒备心,但最后聊几句下来,白母就能让她轻松卸下防备。
大家都没吃早饭,在大家聊天时,白剑和程逸已经熬好了粥,大家就那么吃了一些。
午饭是白剑和程逸一起操弄的。
白剑主厨,程逸帮手,白甜想进去帮忙结果被轰了出来,委屈巴巴的哭诉,白母和宋清漪搬了个椅子坐在廊檐下聊天,白父在大堂里和爷爷下棋,其乐融融。
仿若是相处过很久的一家人。
白母说话进退有度,这令宋清漪很舒服。
既觉得很亲切,也不会有被窥探隐私的感觉。
一天悄然而逝。
白甜在嶂山下拍了许多照片,围绕着大家笑笑闹闹,白父白母还约定下次要带着爷爷和家中两位长辈一起去外边旅游,白剑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夜幕降临,天气更冷了些。
白家众人这才离开。
宋清漪和程逸带着爷爷在门口送他们,白母已经上了车,却又飞快的跑下来,到宋清漪面前停下,二话不说往她手里塞了些东西。
宋清漪一脸懵,情急之下喊:“妈,您做什么?”
白母刚拉开车门的手顿住,回头看她,“你刚说什么?”
宋清漪:“……”
一定是因为听白甜喊了一整天,她才会脱口而出这个称呼。
宋清漪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了。
每年她都会去祭拜亲生母亲,但她从来都是买一束鲜花,放在碑前,在风中站一会儿就离开,什么话都不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爷爷在席间也曾把她叫到房间里,劝她能改口则改,但也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强迫。
毕竟程逸也在喊阿姨,她喊妈的话会有些突兀。
但在刚才,她竟然脱口而出了这样的一个久违的称呼。
好似在白母的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另类的久违的温暖。
白母在风中颤栗,却迎着秋风朝着她问:“阿清宝贝啊,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