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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原文里,记者直接记录了某位受伤学生家长的控诉:“既然把孩子送到圣约翰中学,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万不得已也不想上报纸,只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恶,她仗着自己是个有点名气的歌星,竟然能如此胡作非为,都是孩子都是同学,即使有什么摩擦那也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小打小闹罢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好,而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弟,竟然插手指使保镖毒打我的孩子,这种行为简直是丧尽天良,在全中国全上海,怎么能容忍有如此仗着有点名气有点权势就为非作歹枉顾王法的人存在?”

“我们几个家长都知书达理的人,要求也不过分,我们要求歌星顾栀带着她的弟弟亲自到医院里向我们赔礼道歉,然后再在报纸上登一封道歉信,连登三天,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否则我相信,不光我们孩子家长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全上海的老百姓,也不会容忍一个如此嚣张纨绔的人存在!”

新闻稿中记者虽然主要实在记叙这件事,但是在后面的评议部分明显也已经对顾栀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这种行为十分愤慨,甚至发表评议,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歌妓都如此枉顾王法胆大包天,那么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上海,什么样的中国?

顾栀放下手中的报纸,冷笑一声,面色如霜。

连一向标榜公正客观不带个人偏私的新闻记者的都忍不住在文字里声讨她了,不用想也知道上海人今天看到这则新闻的反应。

顾栀想着那几个家长提出的要求,当面赔礼道歉不够,还要登报道歉?

呸。

自己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仅用几句“同学间的小摩擦”“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就一笔带过甚至只字不提,而对她的要求,就连登报道歉几天都写的清清楚楚呢。

顾栀终于反应过来昨天为什么那小子一直恨恨地盯着她的脸看,一定是把她认出来了。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上过《良友》的歌星,倒是难为那小子记得。

顾杨看到新闻后一直紧锁着眉头,趴着脑袋:“姐,对不起。”

顾栀看他一眼:“对什么不起,你又没做错。”她从小在和顾杨有关的事情上就霸道。

顾杨到底还小:“那怎么办呢?”他很是知道这些报纸新闻对群众的煽动性,仿佛全上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他姐那么喜欢唱歌,如果因为这次名声毁了,那该怎么办?

顾杨想到那几个平日在学校里就最好欺凌弱小的同学,咬牙。

顾栀低头思索了一阵,客厅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顾栀接起来:“喂。”

电话是古裕凡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