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听不见。”
沈砚当即抬首“啧”了一声,“阿茴!你不要打击我嘛,她一定能听见的,懵懂中的小孩子最有灵性。”
阮清茴抿着唇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不给你摸了,摸你自己的去。”说完转身便要往里面走去。
“欸欸欸!”他连忙拦住她的脚步,又将她牵回圈椅前坐下,继续在回廊沐浴着阳光。
“阿茴不要生我气嘛,我不念就是了。”沈砚委委屈屈地合上自己的书,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在一旁。
先前太医曾叮嘱过他,说女子怀了身孕脾气会变得比以往要暴躁些,尤其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会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偶尔一点小事也会让她们生气,甚至什么都不做,仅是呼吸也会惹她们生气,这些都是正常的。
太医还说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同她们对着来,只要不是太离谱,最好事事顺着哄着,孕妇心情好了,胎儿自然也会好。
沈砚那时还十分自信,觉得自己脾气好,最擅长的便是顺着阿茴了,一定能将她哄得好好的。
可这几日,素来温顺柔善的阿茴突然变了个样,他着实不太习惯。
甚至有时她只要一拉下脸来,自己便如同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依然被主人训斥了的小狗狗一样,心里直委屈得想哭。
但他不能哭!
阿茴现在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时候,自己再是委屈也要好好哄着她!
思及此,沈砚伸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裙摆,勾唇笑道:“阿茴,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做呀。”
“陛下,你又忘了‘君子远庖厨’了。”
阮清茴笑了笑,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裙摆,转而牵过他的手,“我没有生气,陛下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方才不过故意逗你一下罢了。”
说完,她欠了欠身子,定定望着他双眼,悠悠问道:“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
好家伙,又是一个送命题。
上次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还是在大半年前,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原本踏在他脚下的康庄大道…
又!分!岔!了!
沈砚照常吞咽了一口,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妻子,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回答违心之言呢,还是直言不讳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短时间的思考过后,他深觉,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怎能屈服于他人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