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拿起笔在砚台中点了点,“你们先回去吧。今日不要睡得太晚,明日祭典切莫出了岔子。”
二人告辞离去。
夜深人静,宋越北本想宿在官衙,
可分明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致,但心中仿佛还压着什么,难生困意。
他熄灭了桌上的烛火,对窗静坐良久。
敬冲见窗内烛火熄了,他敲了敲门,在门外问道:“相爷,今夜不回府吗?”
宋越北摩挲着怀中的那朵紫色绢花,“不回去了。”
敬冲听着声音,直起身对身后众人摇了摇头,众人皆是神色忧愁。
只有宋幽靠坐在门外,仿佛一座没有温度的石像。
另一边陈六娘敲了敲门,“玉小姐,你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了。相爷现在都没有回来,许是今天不回来了。”
她声音低了下去,“婢子给您带了点吃的,您开门,先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自己呀。”
玉鸦终于出了声,“他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不回来还能睡在哪里?”
她本想着晚上去试一试,没想到宋越北索性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这可是她来这里这么多天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陈六娘见玉鸦肯与她说话,心中一喜。
玉小姐虽生气,但心中定然还是挂念着相爷的。
“玉小姐放心,相爷应当是宿在官衙了。”
玉鸦问道:“那地方有人守着吗?”
“您放心,那里肯定是有人守着的,什么都有。相爷饿不着,也苦不着。倒是您,饿了这么一天。”
玉鸦蹙眉,“他真的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以后他还回来吗?”
陈六娘柔声劝她,“玉小姐既然想让相爷回来,等相爷回来了。您好好跟他服个软,说几句好话。相爷待您定然还会一如从前的。
女子还是要曲从小意,方能得到郎君的心呀。”
玉鸦此时哪里耐烦听这些,“好,我知道了。”
刚入丹阳时,她听不懂丹阳的雅音,常常旁人说什么都不解其意。
待了这么久,终于能听懂雅音了,她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六娘怏怏打住,她不好再劝,只得最后问了一句,“玉小姐,吃一点东西吗?”
“不用了,”玉鸦顿了顿,“多谢你的好意。”
陈六娘突然想起一件事,“玉小姐,下午宫中来人了。送了一套吉服,您开门试一试吉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