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鸦困惑的指着自己, “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人是宋越北杀的,又不是她杀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要有想法?
屈理一时沉默, 他细细看了玉鸦的表情。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 竟真无半点复杂惊怒之色。
他长叹一口气,“玉小姐就这么相信宋兄待你的心会一如既往?”
玉鸦糊弄着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人说话越发奇怪了。
屈理见玉鸦毫不迟疑的点头,又想起方才玉鸦跳下船时也是如此时一般无二的坚定毫不犹豫。
宋越北的确得到了眼前之人的真心,这个女人即便在看到那个冷酷的家伙悲惨且肮脏的过去, 仍旧在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玉鸦觉得宋越北应该不会有心情游玩, 说不定等会儿就要回家。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紧迫感, “你不会骗人吧?”
屈理一怔,“我从不骗女人。”
玉鸦的眼睛落在他脸上, 凝视了他片刻,期盼他能赶紧履行自己的承诺。
屈理让她这样含情脉脉的注视着, 只觉得她看他的眼神透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炙热,一时心跳不止。
从这个角度来看,此女的眼睛当真漂亮极了, 瞳色稍浅,因而显得分外动人心魄。
果然女人说得情情爱爱都是信不得的,说是对宋越北忠贞不二, 但见了他也难免折腰……
也是, 他虽不及宋越北,但至少温柔这一项胜宋越北良多。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幽,“玉小姐?这,大庭广众的。宋兄与我以兄弟相称,这不好吧……”
纵然是想要与他有点什么, 这大庭广众的,也是胆子太大了。
玉鸦不满道:“有什么不好的?大庭广众之下你就可以不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吗?说好的黑虎鱼呢?”
屈理咳嗽了一声,原是为了这个。
“我这就去给您买。您先回去坐坐,稍等一会儿,保准让您吃上。”
屈理换了小船去找渔船买鱼,敬字四人有两个都忙着去将孙舒送走,另外两个跟着宋越北进了船舱。
船头便只剩下玉鸦与宋幽二人,玉鸦站着看了一会儿江面,宋幽则跟个柱子一样挡在船边。
玉鸦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也没有找到机会跳船。
反倒是夜间的江风愈发强劲将她吹得凉透了,她只得怏怏地回了船舱,躲一躲风。
夜色浓重,乌色的桌面上摆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晕在男子的眉眼间,浸出几分倦怠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