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逼急了连奉承都无师自通。
他陷入了沉默。
玉鸦一本正经的翻着书,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的确,是不错。”
他将书从她手里抽走,忍笑道:“你的书拿倒了。”
玉鸦看着他转身将书放回书架,只觉得浑身的鲜血都被冻住了。
她百年难得一回的感觉手足无措,脸上发热,头也晕乎乎的成了一团乱麻。
完了。
师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露怯,她还是露了怯。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师父很少说梁语,山上也不用读书。
她怀疑师父八成都看不懂这些书。
下了山她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宋越北跟她从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你的父母……”
玉鸦抢着回答,“不在了。我没有父母。”
她像是一个差劲的学生,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上,便在其他问题上竭尽全力地回答,急于证明自己还不算太差。
宋越北的话声一顿,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见过很多人,这大概是第一次看走眼。
她并非他所认为的身经百战游刃有余的妖女。
抛去那张脸,这就是个从山沟里出来,话说不利落,字也不认识,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他从书架上挑出几本书向外走去。
玉鸦留在原地,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他回过头冲她一笑,“这书阁里的书,只怕你暂且看不了。留下来盯着看再久也没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跟我先回双苑吃饭吧。”
玉鸦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侯在藏书阁外的敬冲与敬云愁眉苦脸的凑在一起说话。
宋越北刚一踏出藏书阁的门,二人便是俱是神色一变,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上前。
谁不知道今日相爷从宫中出来心情就不好。
这时候还往上凑那不是自寻倒霉吗?
宋越北扫了他们一眼,心中便有了底,眉眼间松弛的笑意都收敛的一干二净。
“何事?”
敬冲叹了口气,提着灯笼上前,“宫中传来消息了。”
宋越北抬步往前走,“边走边说,”
敬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宋越北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玉鸦,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让人查玉小姐的底细情况呢,您看?”
他现在也拿捏不准这位玉小姐到底对于宋越北来说算什么,但至少一点是很确定的,这位玉小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