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云赶忙钻进了马车。
魏灵顺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架马车和浩浩荡荡的护卫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宋越北坐在一侧,“方才在大衡宫你看见什么了?”
敬云心神一凌,他冷声道:“小人看见了,那温明老贼不知所踪,定然是做贼心虚。此贼可恶,千刀万剐方足偿罪。”
宋越北摇头,“不是这个,我是说女子,你可仔细看了殿中的宫婢?”
敬云一怔,不明宋越北为何会问及宫婢。
但相爷所言之语必定字字珠玑,这话定然别有深意。
他冥思苦想片刻,仍未解其中深意,不知如何作答为好。
宋越北不耐道:“直言便是,你可仔细看了?平日你不是最爱瞧女子吗?”
敬云面上一热,讪笑道:“小人眼拙,天色昏暗,未敢多瞧。只记得殿中侍立在西侧烛台边的两女颇为艳丽……不知相爷问这个做什么?”
他恍然大悟,“相爷是瞧中了哪一位?”
宋越北挑了挑眉梢,眼尾透出几分讥讽,不必开口敬云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这瞎说,瞎说。相爷,您直说吧,到底我该瞧见什么?我蠢,猜不出来。”
宋越北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下意识向着马车帘望了一眼。
他盯着晃动的马车帘几乎要将那个帘子盯出个洞来,“我看宫婢身上的衣裙似乎都比家中侍女的衣裙要好看些。”
敬云摸不清宋越北的心思,只得支支吾吾道:“嗯,似乎是这样。”
宋越北一向对府中婢女视若无睹,又不喜欢女子近身,加之梨襄容不下美貌女子。
府中的婢女们不是老就是丑,平日做些粗活没几个能看的。别说比不上宫婢,就是旁得公卿家中那些温香软玉的婢女们也是比不上的。
宋越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有一位跪在窗下的侍女头上插着一簇粉花,看着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花?”
敬云一听便了然,“那不是真花,是假花。丝绢扎出来的,三十个铜板便能换一簇,即便是贫户家小娘子也能买得起。不过,相爷怎么突然注意起这个了?”
从前相爷可不是会注意到女子头上的花饰的人。
第25章
宋越北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你想个法子去买些来。”
敬云面露苦色,“哎呦,相爷这会儿天都晚了。那来得及,您且等等,明日我去买。”
“要最贵的,好的。各种花样都买回来,再找来布庄给府中的婢女都统一做几身好一点的衣裙。”
马车晃晃悠悠的,马蹄在石道上敲出哒哒哒的响声,敲得他心烦意乱。
敬云忍笑道,他明知故问,“买来那么多绢花,相爷是想送给何人?咱们府中婢女如此穿着已有数年,怎么偏偏今年改了旧例?这一下只怕梨襄姑姑又要说府中开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