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觉得她在为自己开脱,满口虚言。
他知道自己对她有成见,但也怪不得他。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她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个良家淑女所该有的柔顺得体。
只是这一次梨襄做的委实过分了些。
她侧过头,“你没有问。”
果然是憋着委屈,他为她这一点赌气般的执拗失笑,口气柔和了一些,“这一次便算了。下一次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去做,藏书阁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这地你擦了多久?擦得时候心中难过吗?”
对待闹别扭的孩子要先说清楚规矩,再问一问她难不难过。
她便会将自己的委屈和盘托出,少不得再掉两滴眼泪。
他难得待人有这般耐心,已是看在她受了点委屈的份上。
她垂下头,“擦了很多的地,我饿了。”
她本听师兄们说山下的饭食处处比山上好,心中很是期待了一阵。
可这些天吃着那些干饼和煮菜,只觉得口中都要淡得出鸟了,有多失望自不必再提。
宋越北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檀色的衣袖压在腕间,绸缎与男人白皙的手掌相映衬,愈发显得他皮肤净白如玉。
玉鸦从前在山上见惯了师兄和师父粗糙有力根骨分明的手掌,便总觉得男人的手该有力粗厚。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只仿若玉匠精心所雕琢出的手,每一根线条都极尽美丽,没有厚厚的粗茧也没有伤口。
她盯着这只手迟疑了片刻,方才将手掌搭在他的掌心。
让这只手握住的感觉果真与师兄们牵她的时候不同,她垂下视线,长睫轻轻颤了颤。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一握才察觉到她面对他人的手背虽仍平滑细腻,掌心的肌肤却已经泡的发皱。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手抓到面前,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她指腹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玉鸦感觉一阵心慌,急忙抽回手,她警觉的盯着他,“你干嘛?”
不会又要咬她吧?
那双眼睛微微睁圆了,像只猫儿一般,让人很想摸一摸这猫儿浓密的皮毛。
宋越北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他负手向外走去,“走吧。你不用擦了,现在回去就能吃上饭。”
玉鸦站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脑。
宋越北察觉到她没动,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你不是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