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行兰停止了哭泣,冬青默默的打来一盆水,递给行兰一块干净毛巾,轻轻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先洗把脸再慢慢说也不迟。
行兰没有说话,低着头接过毛巾,开始洗脸。
洗过脸后,水带来的丝丝凉意使他感觉稍微轻松了一点。
是啊,现在面对两个至亲的家人,他的心里有了依靠,便逐渐平复下来了。
深吸一口气,他开始讲起了被方平功骗钱的经过。
到了约定第一次交货的时间,说好的方平功一大早会来和他一起去交货。可左等右等眼看等到中午了,也没见到方平功的人影。
这可把行兰急坏了,安排伙计到方平功住的地方去找,哪里还能找到人?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无奈之下他带着雇用的30多辆独轮小推车,满载木炭,浩浩荡荡的赶到合同上写的交货地点。
那个地方确实是有一处看似仓库的大院子,只不过现在已经废弃了,一个人也没有见到。找个过路人打听得知,这个院子以前确实是驻扎过军队,不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自从军队开拔后,这里一直都是废弃状态。
行兰拿出合同反复的看,他还在以为别是自己看错地方,可结果是确实写的就是这个位置。
一瞬间,行兰的头都大了,不管情愿不情愿了,他从心里接受了一个现实的事实,那就是被骗了。
一股说不出的悲愤从心里涌上了脑袋,两眼发黑,只感觉天旋地转,他晕倒了
一起来的伙计也吓坏了,连忙掐人中把他救醒,行兰两眼发直,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后,带着车队回到了自家的货场。
回到店里后,他第一时间想去找老三行听,想到老三对他的劝说又失去勇气,唉,回家吧。于是,他一个人都没带,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老家井底村。
听完行听讲述被骗的过程和数额,老留信没有发火,他劝儿子道:财贝掉了没什么,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冬青什么也没说,去冲了一碗平时行兰最喜欢喝的鸡蛋花,让他喝了先垫吧一下,可这个时候他哪里能喝的下呢。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傻眼了,一时间空气仿佛也凝固住了,全部直愣愣的呆在那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行听和县大队的刘不安一起走了进来。
行听早晨起床后,老是感觉心绪不宁,看了几个病人后,他猛然想起前几天大哥说过给军队供应木炭的事,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到:难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