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没开灯,但窗帘没拉,城市的灯火倾倒进来,化成一滩黏腻的蜂蜜。
床旁有一件江武的t恤,杨樱抓过来套上当睡衣,她走出卧室,客厅的电视正开着,但静音了。
江武没在家,不过他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说酒吧出了点事,下面的人处理不了让他过去,很快就回来,冰箱里有饮料,让杨樱自己拿来喝。
杨樱取了瓶菠萝啤,边喝边参观起屋子。
这套房子是江武在上周刚搬进来的,杨樱还是第一次来,楼层很高,一厅两室,装修新净,从客厅的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远处好似火红织带的高架桥。
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小的让江武拿来堆放杂物了,大的那个自己住,床品还是去年杨樱陪他去宜家买的。
男人的东西不多,其中一个衣柜里挂了几件杨樱的衣服,还有些女性用品。
上个礼拜搬家时她不在,一想到江武乖乖收拾这些卫生棉的画面,杨樱就忍不住笑出声。
她走回客厅,把电视声音打开,随便挑了个台,也没看,盘腿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菠萝啤,任由自己陷进回忆中。
大一刚到广州时她就想找江武了,但江武原来的call机已经暂停使用,那时杨樱才顿悟,是自己天真了。
后来杨樱正想找陆鲸问江武的联络方式,没曾想,江武先找到了她。
那天她和室友上完课回到宿舍楼下,在路旁的树荫下见到了好多年未见的江武,她呆愣在原地,要不是男人那双眸子一直没什么变化,她是真不敢认。
江武变了许多,他穿得正经,衬衣西裤皮鞋,第一眼看上去以为是在写字楼上班的白领,神情似乎也温柔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痞里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