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的明明就有好些人,但那声“我们”,让姜南风竟有一刻觉得去广州的只有她和连磊然。
连磊然送她去公车站,今天的公车来得慢,等告别连磊然上车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公车走了一半的时候,书包里的手机响了——这台诺基亚8250是朱莎莉的,周日姜南风外出的时候就会带上,方便母亲能找到她。
来电显示是「201老陆」,姜南风接听电话:“喂——”
话筒那边的陆鲸不拐弯抹角:“阿公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要炒菜了。”
姜南风把自己在的位置报给他,陆鲸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连“拜拜”都不说。
姜南风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几乎要被气笑,这叛逆期的小孩真不好搞,动不动就甩脸色给人看。
上了高中的陆鲸明显越发寡言,仿佛越长越回去了,变回了当初刚到好运楼时那模样。
是那个别扭又矫情的“冷屁股”!
姜南风下车时,月亮早已升起,挂在未黑透的天空中。
她顺路先去租书铺取了自己订的两本漫画杂志,再往家走,快到街口时,她忽然想起家里的素描纸用完了,便转了个方向,想去美术用品店买一包。
老戏台前仍停满大货车,司机们的吵闹声依旧,姜南风心有警惕,但已不像三年前那么杯弓蛇影。
人刚走到店门口,手机又响了,她接起,陆鲸问她怎么还没回来,阿公的菜都炒完了。
姜南风如实道:“我来买包素描纸,买完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