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鲸坐在巫时迁新买的自行车后座,抬头看向二楼,姜南风看他一眼,摆摆手,说你们玩得开心点,就把脑袋缩回去。
球赛进行到快十一点,巫时迁在的那一队赢了两颗球,满身大汗的一群少年各回各家,踩不动单车了,好运楼的几人索性推着车往回走,反正体育馆离家不远。
大家可惜陆鲸最后没能成功踢进的那个球,七嘴八舌说着,没想到陆鲸个子小小,却那么灵活,能连过三人再来一个远射,就是力气不够了,球被守门员接住。
巫时迁一手牵车,一手搭陆鲸肩膀,语气懒散又得意洋洋:“你们别总说他个子小,等着吧,我看以后他绝对比你们每一个人都高。”
陆鲸嫌弃他一身汗臭,拨开他的手:“我现在也没多矮吧!”
陈熙朝巫时迁大笑:“你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现在就长这么高,我妈说,你肯定不会再长高了!”
巫时迁起脚飞踹:“死胖子,你才不会再高!”
陆鲸回家冲了个凉,早上起床时还不觉得,洗完澡才发觉自己身体很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踢球踢猛了,运动量过了头。
陆程见男孩吃饭吃得无精打采,脸上又浮着不太正常的绯红,伸手去探陆鲸额头,很快惊呼:“我的天,怎么那么烫!”
之后陆鲸像用光电池的玩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房门开开合合,有人进进出出,有人探他额头,捏他手腕,还掰他嘴巴扯他舌头。
阿公不知和谁说着话,陆鲸听不明白,他放任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沉,梦境或破碎或连贯,和以前一样,梦里有母亲有旧同学,但蹦得更欢的,是那群总吵吵闹闹、说不赢就直接动手动脚的好运楼小孩。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被人扶坐起来,是阿公,端一瓷碗送到他嘴边,叫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