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平静淡然,好似楚御衡所说的话同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楚御衡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道:“尔后朕派了人去查,暗探查出那人去了灏京的书院读书。”
“所以呢?”容暮清浅言道,“陛下的意思是觉得当初救了陛下的人是我?”
“嗯,朕第一个想到的的确就是阿暮你……”
“陛下是在说笑么?”容暮疏淡的眉骨微微下压,看样子起了淡淡的恼,但楚御衡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品出来,“陛下当初以为救了陛下的人是闻栗,所以闻栗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又觉得就陛下的人是我,若真的是我,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陛下也都给什么?”
而容暮现在这么说不过是容暮的玩笑话罢了;当初救了楚御衡的怎么会是他,他记性素来都不错,能下山的时候少,每一回他都记得牢,他可从来不记得他还有在半道上救过楚御衡这一回事。
但楚御衡却有些认真的姿态:“那救朕的可是阿暮?”
容暮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下一刻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是。”
不是,而且就算是,容暮也不能回答“是”。
一旦他认下了他是在清泉寺里长大的,保不齐楚御衡就起了心思去查他的身世;查不到还好,若是查到了,或许楚御衡底下的人还能顺藤摸瓜地查到当年华老将军将他送上清泉寺的事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
目前容暮的身世就是他最需要瞒下的东西。
而楚御衡应当是相信了容暮的话,见容暮万分确定不是救他的人,转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而容暮也松了一口气。
从御书房出来的容暮才觉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里衣湿漉漉地黏在他背后,过往的风儿一窜,就带起裸露在外头皮肤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