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容暮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去见净德法师。
寺庙里规矩颇多。
入院时候的门槛轻易踩不得, 跪坐在蒲团上也需谦逊, 这些容暮都牢记心间。
当下整个厢房格外的朴素, 还有焚香的味道缭绕在鼻前, 前头的净德法师手上拿着一串佛珠,还在闭眸祷念经文, 身后的灰袍男子以标准的姿态跪坐在蒲团上, 那是寂然候着的容暮。
等过了半个时辰, 净德法师才浅浅掀了掀眼皮子:“施主回来了……”
净德法师这声音不像疑惑, 就像简单地说一个普通的事实罢了。
容暮恭敬, 双手合十,琉璃目下垂,此刻微微躬身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觉暮回来了。”
他本该有法号和法名,但十岁那年他选择下山, 就意味着庙里宗派分下来的法号和法名都与他无关。
现在的他不过是红尘中一缕飘絮, 净德法师自然该唤他一声施主, 但他还是愿意自称当初在庙里的名字, 觉暮。
而此刻容暮想问的就是自己这一缕飘絮来自何处。
他明明就是镇北大将军家的幺子,怎会被净德法师捡到,收养在清泉寺里十年。
这问题暂且不能速去北疆询问华老将军, 容暮也只得第一时间就来问庙里的净德法师。
木鱼佛音里焚香缭绕,禅意盎然。
“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容暮敬言。
闻言,净德法师敲击木鱼的动作微顿。
容暮明明已不是当初还未下山的少郎,净德法师看向容暮的双目依然还有温情:“罢了,也该让你知晓了。”
净德法师已取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木匣子,容暮颔首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