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三天没合眼,丧事结束后睡了很久很久,言辞几次都以为她昏迷了,她被叫醒后茫然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翻个身很快又睡着了。
录取通知书送到家,她也没有打开看过。
天晴了,周渔收拾刘芬的房间,枕头底下压着家里的银行卡和存折,写着密码的纸条上还有几句话:乖宝,妈拖累了你。
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不要做我的女儿,做我的女儿太苦。
刘芬没读过几年书,两行字写得歪歪扭扭,周渔看着纸上的铅笔字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哭得那么伤心,外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也哭了。
“我不应该对她发脾气,明知道她病了……她只是太害怕我离开她,却还对她大吼大叫。”
“如果那天我没有吼她,她肯定不会喝农药。”
言辞想说这不是她的错,然而简单几个字卡在喉咙里,一直到她离开白城那天都没能说出口。
周渔走之前,送外婆去养老院,把用习惯的东西全都带过去了,养老院住了十几个老人,周渔每次去看外婆,外婆都是笑呵呵地问她明天还来不来。
就算是市里的学校,也没办法每周都回家。
言辞读了交大,但开学没能正常报道,晚了很多天。
周渔的专业男生偏多,班里只有六个女生,她军训第四天晕倒了,名字传遍整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