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卿杭和程挽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程遇舟回完短信,躺到床上,双手垫在脑后,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
程延清边打游戏边说,“虽然他们之前隔几天就闹一次别扭,但咱们家月月会撒娇,嘴也甜,和好得也快,这么一想,卿杭其实挺好哄的。今年过完年刚开学那段时间,他们俩就在冷战了,程挽月不像以前那样主动示好,卿杭也没有给她台阶下,两个人就越闹越僵,在学校遇到了都不说话。”
卿杭的性格本来就是那样,沉默少言,说得少做得多。
之前吵完架,他虽然表面对程挽月不冷不热,但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会卸下伪装,程挽月说几句软话,两个人就和好了。
然而这次不一样。
他连离开白城都没有跟程挽月说。
“导火索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程延清脚尖抵着桌腿用了点力气,椅子滑到床边,他转过去看着程遇舟,“程挽月从二婶那里拿到的压岁钱全都用来买球鞋了。”
他们三个每年的压岁钱都一样,一人一万。
“她买的那双球鞋,不是送给你,当然也不是送给我,是想送给卿杭。咱们家月月想得简单,就是一双球鞋而已,但对卿杭来说,那就不止是一双球鞋了,他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打开大门一眼就能看完。程挽月生气的时候嘴硬脾气大,卿杭呢,你别看他像根木头,但在底线问题上说话也不饶人。”
程遇舟知道程延清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程延清点到为止,有些话说得太明白反而没劲,“在学校谈谈恋爱,家里确实没有人会约束你,你如果想得不止是谈恋爱,那后面的事情可多着呢。”
如果非要放在一起对比,周渔家里的负担比卿杭更重。
但程遇舟去年暑假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就见到了,他刚认识她,就看到了那些压在她身上的重担。
待人刻薄的母亲和生活不能自理的外婆,这两个是她最亲的人,谁都离不开她,就像是扎在她身体里的两根铁链,埋在□□里的部分满是尖锐锋利的倒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