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九第一次喝酒,他对酒精一直没什么兴趣。这场奇怪的聚会是那个把自己当成他哥哥的Beta策划的。
Beta帮他约了见过的同学,说要庆祝他的分化,来之前还对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今天晚上你就是谢争,要好好玩,还说他值得一场属于自己的庆祝。
可他为什么要做谢争呢?谢九看着杯中映出的自己的脸,这是一个相貌英俊、平平无奇的优等生,有一群跟他一样普通单纯的朋友,一个疯子一样的母亲和一个绝情的父亲。
谢争没有什么好的,因此并不值得羡慕。谢九得出这样的结论。
酒吧里忽然争噪起来。少年又在同学的怂恿下带着伪装的生涩喝了一口酒,跟他们一起看向灯光闪烁的中央舞台。兴奋的大学生们都涌到了包厢门口往外看,谢九也被推到了一个角度很好的位置。
“这是要开始了吗!”戴眼镜的年轻人难以掩饰得兴奋:“我的天,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这种表演!”
“姐姐就是要带你们这些书呆子开开眼!”另一个张扬的女声说。谢九知道那是一个大三的学姐,对方豪爽地拍他的背,力气以女性的标准来说不算轻:“今天要庆祝咱们小谢终于是个成年Alpha了,当然得来点成人节目!”
谢九捕捉到某个词条,轻微怔住,学姐哈哈大笑:“他们还没跟你说吧?这家酒吧最出名的可不是这些小毛孩儿点的什么扎啤,而是——”
学姐尚未说完,人群躁动的喧嚷就再次升级。舞台上骤然亮起粉紫色的暧昧灯光,迷醉的音乐在一片尖叫和口哨声中奏响,DJ用煽动性的英文播报了接下来的午夜节目,谢争听懂了,不由愣了一下。
舞台上厚重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一个穿着黑色皮裙戴着兔子面具的Omega,那具半遮半掩的身体缠绕在一根银色的金属杆上,柔软如白肉做的蛇。
Omega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很慢地从金属杆上滑脱下来,每一寸曲折都仿佛天成,又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像漾起的水波,或生长的藤蔓,都是欲望的伸展,似乎这样的柔软随时附着到台下的每一个看客身上,他们都有资格,贴着这团婉转的白肉摩擦,生出可燃的热。
Omega的身体沿着漫射的光蜿蜒,指尖勾动钳着亮片的短外衣,泛出一片闪闪的浪。那片浪从雪白的肩头滑落,淹得人无法呼吸,然后沿着汹涌的皮肉曲线下卷,褪至不堪一握的紧窄腰线。
Omega的腰向前打了一个缓慢的圈,像是无辜地模仿了一个罪恶中的动作,手中亮晶晶的浪潮掀向人海。
人群疯狂的涌向那件短薄的外衣,Omega露出的锁骨上有晶亮的痕,闪粉模拟了带着暧昧气味的细汗,让人觉得,那件脱下来的外衣也该被这种液体湿透了。
包厢边也有学生不受控制似的涌上去,抢那片被润泽的布料。谢九听见身边学姐吸气与咂舌的声音:“我靠,还是第一次见到第一件就脱成这样的……”
谢九看台上的Omega,不由自主地去喝杯里的酒,可能只是因为渴。他胸中浮现出一种怪异的直觉,好像又在迷乱的舞台灯光下看到错位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