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地方越来越偏远,有交通摄像头的地方也越来越少,四儿跟踪他们开始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虽然吃力,但也不至于会跟丢了。
在他们停下车之后,蒋鸿云在距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也跟着停下了车,随后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快步往他们方向跑过去,四儿发来一条消息,他截取到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陈清文从车里被拉出来的场景,随后附近的摄像头都被人为破坏了。
蒋鸿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知不妙,当即更加快了些步伐。
而此时被一把从车里面拖出来的陈清文,因为摔在地上浑身都疼,开始有转醒的迹象,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转,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陈清文醒了之后因为身上的疼低低哼了两声,脑袋晕得分不清眼前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刚刚摔的时候磕在地上导致的,闯进他眼帘里的场景扭曲的让人有些反胃。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耳朵里仿佛都能听见从脑海中震出来的一种像是磁带被卡住时候发出的那种“滋啦滋啦”的声音,一时之间让他什么都顾及不上,难受地又闭上了眼。
梁海阔打开门从驾驶座上走过来,力奇正蹲在陈清文面前直瞧着他,见他下车,头也不回地笑嘻嘻道:“梁哥,我看这小子长得还挺不错的嘛。”
“你歇会儿吧,这小子你现在还不能碰,要等杨哥过来。”梁海阔甩上车门,“我估摸药效也快过了,他醒了没有?”
他的嗓子沙哑难听,力奇也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伸着手指有些惋惜地戳了戳陈清文的脸颊,点头道:“嗯,醒了。”
陈清文从他混乱的脑海间好不容易逃出来一点神智,只迷迷糊糊地闻到腥咸的味道,还有感受到身下冰冷而潮湿水泥地,还有混杂在腥咸味儿里的汽油味儿。有人在他面前说话,但是他的耳朵却也只听到一些含含糊糊不成句子的话,随后陈清文又再一次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是骤然被水泼面惊醒的,他豁然睁开眼睛,可眼前猛地一黑,脑海里犹如炸裂一般“嗡——”了一声。随后所有感觉开始归位,陈清文眼前昏昏暗暗的,只有一盏称不上亮的灯吊在头顶,投下来的光线有些昏暗,下一秒,陈清文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头,他猛地低头,自己的双腿也分别绑在两条凳子腿上。
他刚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嘴巴张不开,却是连嘴巴也被用胶布封上了,陈清文眼含恐惧,“唔唔”地胡乱转着头看着周围。
这是一个不小的仓库,但这里头堆积了太多的杂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是由于灯光昏暗,陈清文除了分辨出在他不远处是叠起来的木箱子外,其他却是看不清楚了。
陈清文分明记得他刚刚还在和秦朗一起吃饭,因为秦朗的眼神太过柔和,他心脏跳太快生怕秦朗听出来而去洗手间打算冷静一下。他到洗手间之后用冷水泼面,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他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打算洗完手出去的时候,眼前豁然一黑,他吓得下意识吸气,却只闻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药水的味道,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陈清文就是没看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的,他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在他惊慌的时候,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觉得他曾经闻过那种药水的味道,也曾经像这样被绑着。可是他明明没有被绑架过啊。
陈清文“唔唔”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呼吸急促,挣扎着想挣脱手上的束缚,用肩膀去蹭封住他嘴巴的胶带,正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轻笑,陈清文登时寒毛直竖地僵住了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