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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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秋跟着易无澜去了三楼的房间,独属于易无澜的房间。

进门就看着柜上还摆着一张照片,是易无澜和盛凌的,易无澜戴着金丝眼镜坐在藤椅上看书,盛凌拿着浇花的水壶,回头看他。

这张是荣慧一时兴起照的,找人放进相框里给了易无澜,易无澜就放在自己艺术馆里三楼的房间里。

易无澜关上门,也看到了那张照片,挑挑眉。

徐春秋只看了一眼照片就转眼去看其他了,因为比起这张照片,这间屋子有其他的东西更让他关注。

三面墙上贴满了许多设计手稿,徐春秋本来以为是什么大师手稿,离得近了一看,每张落笔都是一个字“澜”。

而且每张水平都不差。

徐春秋内心震撼:“无澜,你这拿出去做成成品,名气绝对比现在大。”

易无澜正找剪刀想把照片剪了,听到这句漫不经心:“之前没那个心思。”

为什么没那个心思?还能因为什么,只可能是盛凌。

徐春秋咂舌:“你到底是多想不开喜欢盛凌十年?”

易无澜极清瞥了他一眼:“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易无澜靠在墙上,很随意把照片里盛凌的那半边剪下。

像是毫不在意。

徐春秋找了个凳子拘谨坐下:“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易无澜没急着回答他,反而说起另一个话题:“有很多人把和艺术沾边的行业称作钻石行业。”

钻石,亮晶晶,价值金贵,因为好看,被赋予了忠贞爱情的含义,后来又演变成地位的象征。

但这不影响众人对钻石的追逐,贵价好看的事物,总是被追逐的。

易无澜把照片剪成两半,举起来看了看,很满意自己减出来的效果。

“在很多人看来,我追逐爱情就是在追逐自己的厄运。”

易无澜说起这句话很清淡:“但在当时,就算满地都是钻石,我也只抬头看到了盛凌。”

徐春秋愣了愣,这段话易无澜说得平静,他听了不知道怎么心酸得很。

那种揪起心来的心酸。

盛凌怎么就,怎么就忍心呢?

易无澜很平静,盛凌支撑他走过最黑暗的长夜,他很可能无意识将盛凌当作了梦想。

这个屋子太久没来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易无澜拿着盛凌那半边照片,想找个地方扔了,或者找张纸包起来都找不到。

最后只找到一盒只剩一只的安全套,易无澜熟练拆开,极其淡定把照片往安全套里塞。

然后整个塞进盒子里。

眼不见为净。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徐春秋:……

把前任照片塞进安全套,这操作,不知道盛凌知道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