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眠充耳不闻,眼神只在陆辞身上,盯了半晌,看他默认,不太高兴地嘟囔了声,松开手,恋恋不舍走了。
唐意远眯起眼,望过去。底下站着一位中年Beta,等了有一会,应该是他们家司机。姜照眠下了台阶,立在宽大的黑伞下,摆摆手拒绝了对方要给自己披雨衣的动作。司机没坚持,大概怕淋到他,大半伞面都倾向他那边。
唐意远瞎咕哝:“真他妈有钱。”
车门打开,姜照眠不进去,弯腰捣鼓片刻,拿了什么东西,又返身回来。
他重新踩上走廊,伸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哥,给你这个。”
一把伞。
姜照眠顿了顿,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慢吞吞地说:“还有雨衣,可以让你弟弟穿,行吗?”
三个人一块到校门时,总共没几步路,一般不说话,唐意远第一次听到他对陆辞的称呼,脸色猛地阴沉下去。他本来就一副凶相,这会难看得愈发瘆人。到底亲兄弟,显示器比不上,硬件差不到哪里去,心思活络,脑子转了几个弯,还明白了姜照眠后一句话的用意——
人家不想他和陆辞同用一把伞。
唐意远火气噌噌地窜,垂在腿侧的双手攥成拳。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姜照眠斜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没什么反应。
陆辞接过伞,没搭他的话。
姜照眠吃过几次亏,知道再讲下去他要不耐烦,拽着送不出去的雨衣,小声说:“那我走了。你明天记得上早读,别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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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仍然很快消失夜色里。雨势渐缓,陆辞撑开伞,唐意远钻进去,低头走了几分钟,控制不住情绪,怪声怪气地说:“他搞哪一出呢,怎么就认你当哥了?”
唐意远越想越气,自己和陆辞从一个娘胎爬出来,满打满算十几年,上高中后没叫过一声哥哥,反而让别人占尽便宜。嘴撅得能挂衣架,喋嗒喋嗒:“我今天算见识到了,还有半道杀出来抢人的,你是他哥吗他就喊?陆新瑶可就生了俩,而且怎么也不见他来叫我一声?真够恶心…”
“别嚷,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