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冰凉也不过是萤火之光,连降温都难以做到。手脚越来越软,腺体也开始肆意飘散气味。虽然这气味被抑制环全部锁住可白以清还是闻到了自己这股味......这是他的身体在无意识的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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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灯光灰暗,屋内时不时传了几声撩人心弦的呻吟。因为白以清不断扭动,身上的衣物半扯半开,露出苍白的肌肤。脸上的红晕如同醉酒一般无法消退,手无力的抓握着地板只为寻求那一丝慰藉。
此刻的他需要的是alpha的信息素,是抑制剂的安抚,可自己的alpha又在哪啊?
窗外的月亮格外的圆,可这一切白以清都看不清了。眼前被水雾笼罩,耳边是自己那令人羞耻的喘息。他眼前只有一道暖黄的光,依稀觉得那是月亮?顾晏殊好像很喜欢......
顾晏殊.......
身体无力的瘫在地上一滴透明的泪水滑落,是因为发情期的难以忍受更是因为内心的落寞。
一轮弯月,高高挂于天边,疏离却又博爱。他丝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光,让它照亮夜空。却又不愿与人相近,飞于天际。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家了。”顾晏殊对着空气说话,也不知是说与这月色还是说与照片中的人。
坐的久了,肢体也僵硬起来。他简单活动了下筋骨,硬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相框,语气是无尽的温柔“父亲,我有时间再来看你。”话落,一个吻隔着玻璃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下楼时碰巧遇见了坐楼下看书的顾老爷子。不对,不能说是碰巧,顾老爷子是专门在楼下等着顾晏殊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儿不会留在老宅,来着也只是为了看看雁易。
想到这顾老爷子的眼眸黯淡了许多,手中的报纸也发出‘哗啦’声。他推了下眼前的老花镜,继续看着眼前的报纸。“这么快就回去了?”
顾晏殊表面上不愿搭话,却还是放慢了脚步“嗯,回去了。”
“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放下吗?”老爷子合上了报纸,面容满是困解“你的父亲如还在,他也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困在枷锁之中啊。”
放下?这怎么放下?
顾晏殊唇部微微抽动,眼睛闪烁着别样的情绪。手揉搓着面部,深叹口气 “如果父亲还在,我根本就不会纠结这事,既然不会纠结又何来的放下?”
是啊,如果一切都从未发生,小殊又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无力的放在两遍。只几句话就能令他身心疲倦,连容颜都苍老几分。声音如同老木巨树一样,缓缓而言“我又有什么资格劝你放下呢........”
顾晏殊背对着老爷子,眼睛有水渍闪过。每年过年都仿佛一次历练,每一处的旧景都在验证他的成长。所以的东西都像是在问他“嘿,一年过去了你有进步吗?不会看到我还会难受吧?”
都说时间冲淡一切,可真正难以忘怀的东西哪里是外因所能抹去的?即使沉入深海,也无所用。只需一点回忆,一个旧物那些沉睡的巨物就会重新苏醒而来,甚至卷席着更加猛烈的飓风扰乱人的心智。
“爷.....”顾晏殊试着发了声,却发现嗓子哑的可怕。头不自主的偏了偏调节这声带“爷爷,我还是回自家好了。这里的事物都与父亲有关,我看着不舒服更不自在。”
一句话,两个人,夹杂着千万种情绪。这些东西是人类的言语所难以描绘的,晦涩难懂。
顾老爷子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有办法。纵使他叱咤商场多年,也难解自己心中的锁。 而他自己都深陷其中又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劝小殊放下呢?
“回去吧.....”顾老爷子的尾音很长,是无奈也是怅然。他看着拐角的积木,那是他儿子亲手搭的,是送给他的礼物。这份礼物被保存的很好,时间并没有将它侵蚀,时间只是带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他最宝贵的礼物。
“嗯。”顾晏殊的步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都宛如巨石在身,压的他喘不过气迈不开腿。推开大门,手紧紧攥着门把,说出了今晚他最后一句话“您多保重身体。”
随着话语的结束,门一点点的合上。屋内的灯被门缝拉出一道斜影,又渐渐消失。
冰冷的空气令顾晏殊的神智清醒了些,他长长舒了口气。因为寒冷而从口中形成的白雾引风而上然后缓缓消失。时间,已经很晚了。
顾晏殊掏出手机拨打了白以清的电话,心想: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虽觉得对方此时应是睡了,可还是忍不住打个电话给他。
嘟———嘟——嘟—
电话还是没人接,对此顾晏殊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动打的几个电话,每次都不接。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天凉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