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然一走,整个饭桌就寂然了,牛排变得冰冷,索然无味,宋然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了。

“不是?司昊你是怎么做到的?”宋然问。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黎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的眼里,黎然就是一直都是绵羊性格,可是谁知道,原来一直温顺吃草的小绵羊突然张了嘴,然后露出一排的獠牙,然后告诉众人,别惹我,我可是会咬人的。

秦司昊嗤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任晚临这时起了身,顺便理了理熨烫平整的领头,看样子是要出去,秦司昊这时抬眼,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去哪儿?”

任晚临甩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回公司。”

“下班不回家?你睡公司啊?”秦司昊才不会相信这个敷衍的理由。

可惜任晚临没有打算和秦司昊解释,连个像样的借口也不给他了,脚底生风的就要走。

秦司昊把玩的手里的刀叉,砰的一声落在了盘具里,有一股怒意藏在里面,“我还以你是为了我才离婚的。”

宋铭闻着一股硝烟的味道,眼尖的看着新的战场逐渐形成,他贴心的把场地腾了出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然后就迅速尿遁,生怕火苗波及无辜。

他两都是祖宗,谁都惹不起。

任晚临看着秦司昊,眼神还是不变的睨傲一世,“我离婚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

秦司昊把玩道具的手紧了紧,语调不变,还是轻佻的调调,“我还以为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任晚临丢给他一个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的眼神,然后不带一片风儿的潇洒迈步离开。

剩下秦司昊黑得堪比关公的一张脸。

黎然出了餐厅,有些冰冷带着凉意的风刮在他的脸上,头顶有些微微湿润,他抬头往天上看,天上飘了些毛毛雨,他也不避,低下头继续走着,刚好给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顺便降了降温。

他不是那种控制不住怒火的人,相反他很擅长这个。哪怕怒气值爆表,他也能云淡风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以前高二的时候,他被一个客人泼了一身的汤汁,店长一脸赔笑一边骂他,他脑海里想得也不过是英语单词。

没想到引以为傲的技能就在今天晚上破了功,是他的忍耐技能退化了,还是歇菜了?

不过现在,他不想去管了,去他妈的,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就当他是间接性发疯吧。

他走在路上,脚底重的就像绑上了两块巨大的铅石,累得几乎走不动。

索性就不走了,他坐在路边上,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微弱的火光跳动,照亮死寂茫然的的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满嘴的尼古丁味道,尼古丁就像是有麻醉效果似得,心脏渐渐没了知觉。

抽了一根接着一根,地上歪曲躺着被鞋捻息的烟蒂,这烟抽着抽着就上了瘾,黎然一时停不下来。

路面响起刹车的声音,车轮和地面摩擦滋出一股胶质烧焦的味道。附近停下来一辆车,一双蹭亮干净的皮鞋从车里下来,泛着一股冷冰冰的光,走在他的面前。

黎然已经麻痹的反射弧这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慢半拍的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人。

黎然吐出一口烟,微眯着眼,整个人就像喝醉了一样,眼神迷离,瞧不清楚面前这个人。

皮鞋的主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冷漠。

他弹了一下烟,刚烧完的灰飘落在任晚临的皮鞋上,就像下雪一样,覆盖了鞋面的整洁。

他又从兜里的掏出了一支新的烟,随手递给了正低头打量他的任晚临,淡然问他,“抽吗?”

任晚临接过然后蹲了下来,冷淡疏离的目光对上了黎然不太清醒的眼睛,他把黎然的烟叼在嘴上,等着黎然点火。

黎然停顿了一下,反应他这是什么意思后,这才慢吞吞的摸出打火机,给任晚临点上。

任晚临视线落在黎然的手上,看着他熟练的点烟,弹烟,以及呼出二手烟的那种舒坦畅意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不是刚学会的那种,相反烟龄可能并不输于他。

“你会抽烟?”犹如高岭之花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任晚临脸上,难得有些好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