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方律师:“反对!首先,原告提供的媒体报道,全是原告近一年里联合媒体有意为之,原告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不惜让孩子担上身份曝光的危险,实在自私不负责任。其次,我方能够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原告的工作来源均为被告、或是由被告授意,原告和被告离婚后,极大可能无法为孩子提供稳定的生活环境。最后,这是我方查询的被告银行流水账单,从该证据可以看出,原告花销奢靡成性,如果原告失去了稳定的收入,由原告抚养的小孩必然会陷入困境。”
原告方律师:“反对!原告身为公众人物,一直是被媒体追踪的对象,而多年来,原告没有让媒体泄露一点关于连喜的消息,可见原告对孩子的隐私保护十分到位。至于原告的工作能力和人气,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若不是被告刻意阻拦,减少原告的工作机会,原告的发展绝不止于此,和被告离婚的原告前途更为可期,被告方所担心连喜生活稳定的问题完全是无稽之谈!另外,我方收集的证据中,除了大量关于被告的花边新闻,还有原告在被告手机中发现的情色短信,比起原告的奢侈花销,被告不知检点的私生活更加不利于连喜的健康成长。”
“等下!”金恺琛倏然打断了两名律师互不相让的辩论,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手机里有什么情色短信?”
“难道我会诬陷你吗?”连恩起身,扬了扬手中打印着短信界面照片的A4纸,“还是你金大总裁收到别人的裸照,已经稀疏平常得根本够不上是‘情色短信’了?”嘲讽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跨过法庭的中界线,将证据拍在金恺琛身前的桌面。
金恺琛随意翻了翻纸页,仰起头,对上连恩的双眼,不以为意地笑道:“先不说我从来没有回复过这些消息,这里面许多照片我压根儿没见过,是你造了假,还是拍完证据你就顺手替我删掉了?”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多得根本收集不完,需要我特意造假?”连恩略显窘迫地躲开金恺琛的注视,局促地辩解:“当初我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短信删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瞬间,气氛变得缓和里带有几缕暧昧,我正感慨我CP的命运似要峰回路转,连恩贴在腿侧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纤弱的身体颤抖得犹如风中残叶,压抑的啜泣,忽隐忽现地回荡在审判庭……
第17章
上帝创造美人和我的区别:
美人流泪——梨花带雨。
我流泪——眼屎加鼻涕沫。
所以,无论多铁石心肠的人,见到美人泫然而泣,都会为之心软动容。
连恩被哭意晕染的眼尾和鼻尖,宛如盛放在皑皑白雪中的零星红梅,溢出眼眶的泪珠浸湿了他卷长的睫毛,轻一扇动,才摇摇坠下。
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啊!我恨不得立即冲上去为他拭去泪水,但心底的恶劣因子又希望如此美景能得以延续,当然,更有一股飘飘然翻涌在心口——连恩颜狗千千万,可只有我这只颜狗,见到了他落泪的模样,美!美得应该上热搜第一防止有人因未曾见过而抱憾终生!然而事实上,除了我,没人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一刻,我无比嫉妒那个将如此美好占为己有的男人,对他没心没肺、不懂珍惜的行为更是深感鄙夷——连恩已经泪流满面,金恺琛完美不缺的面具,却未见一丝裂痕。
“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心疼。”金恺琛没有离开座位,仅是用掌心包裹住连恩紧攥的拳头,语调怀念又暗含无奈地说道:“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夜里,你也是用这样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却觉得自己犯下了天大的过错……小恩,就算到了此时此刻,我还是没有想要和你离婚的念头,你闹脾气应该闹够了吧?现在撤诉,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离开家里,没有谁会包容你总是毫无底线的任性。”
“你别把连喜从我身边抢走,我只有他了……”连恩的声音很轻,轻得我不得不连猜带蒙,才记录下他对金恺琛的哀求。
“傻宝贝,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连喜也不会离开你。”金恺琛一边温柔诱哄,一边手掌上移至连恩的腕处,指尖在他留下的红痕上指尖细细摩挲。
连恩缓缓地摇了摇头,面容哀伤,字字如泣:“我是你养在鱼缸里的金鱼……你看我一遍又一遍用头撞向玻璃,只当我是在和你玩闹。金恺琛……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在所有人震惊于连恩的失常言论,回过神阻止他之前,他倏然挣脱了金恺琛的牵制,拍击着金恺琛身前的桌面,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杀了我啊!立即杀了我!”
“连恩!”我和法官先后起身,准备上前安抚失控的连恩。
只是金恺琛更快一步,他高大的身躯在站立时颇具压迫感,我刹那顿住脚步,只能木讷地凝视着他伸出手臂圈出连恩的腰肢,俯身用嘴唇封住了连恩的嘴唇。
卧槽?
法庭这等严肃之地,他们居然在接吻!
而我,作为一名法律工作人员,除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相濡以沫地纠缠,宕机的大脑思考不出下一步指令。
“冷静下来了吗?”好半晌,金恺琛才放开连恩,神情是不露声色的淡然。
连恩因刚才的激吻轻喘着气,面色却已冷漠又坚决,他无视了金恺琛的问话,抬起手背擦拭过湿润的嘴唇,徐徐说道:“法官,我要提交新的证据——连喜,并非是养子,而是我的亲生儿子。”
第18章
在仿若停滞的时间里,我窥见金恺琛一丝不苟的面具,似乎终于崩开了一条裂痕——和我们出乎意料的惊讶不同,他伪装的脱落,来源于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而此刻的我,还未能明白其中缘由。只得循规蹈矩地坐回我的座位,以维持庭审地继续开展。
案件进展至此,显然也是超出了法官的预想,她本该波澜不兴的问话,在情不自禁地急促语速中暴露了疑虑重重,“原告,你声称连喜是你的亲生儿子,具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