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认真地梳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与镜中的长公主对视一眼,像是才发现对方在看她似的,娇羞的又低下头去。这一抬眸一低头的动作,将她的娇媚与灵秀展露无疑,连许妈妈都觉得屋子内瞬间亮堂了许多,像是添一抹瑰丽的颜色。

长公主看着这张明艳无双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但她也看出阮筝有意求和的意思,于是便不动声色问她:“你今儿来得倒早,怎么不多睡会儿,你父亲说你病还未痊愈,得多休息才是。”

阮筝才不上她的套,撒娇道:“女儿早就好了,父亲就是瞎操心。宫里太医都说女儿无事了,若不然怎可能放我出那鬼地方。”

说完像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顽皮地吐吐舌头。

长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怎么,清漪园不好?”

“大是大些,但我整日里拘在屋子里,就跟坐监牢似的,吃的也是淡而无味的东西,宫里的人又都不熟识,便是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

听到阮筝这些天过得并不好,长公主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她又看一眼白苏带的那些东西,发现那上面摆着一盒熟悉的迦南香。

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她这里都不缺,但这迦南香却是不同。那是宫中独有的,跟寻常外头卖的迦南香完全不同。她少时在宫里时常用这东西,格外偏爱它清雅淡然却回味悠长的气息。

当年父皇还在位时,她的一应吃穿用度跟在宫里没什么不同。后来皇兄继位她也是得了不少赏赐,过得极尽奢华。但自从去年皇兄被杀皇十二子登基后,她的日子便渐渐发生了变化。

虽还是富贵逼人,但有些宫内才有之物她却不是那么容易得了。阮筝今日带来的这一罐想来是太后赏的,长公主一看到这熟悉的雕花木盒,心情却又好了几分。

阮筝一看她的眼神便明白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于是主动接过白苏手里的托盘,又示意她和其他人都下去,自己替长公主点起了那迦南香,又上前替她轻轻揉捏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