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许望人生中难有这样,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他目望远方,任烟头快烧到手也没回神。
他一直在等,等祝也觉得他给的安全感足够了,等她自己开口。他不想给她压力,只想让她舒适地呆在他的圈子里,呆得习惯了,就不舍得离开了。
可一想到那副牵手的画面,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憋炸了。
到夕阳辽远赤红时,周许望思绪终于回笼,想到祝也快下班了,他在对话框里打下行字:我开车来接你?
祝也一个下午陷在情绪低谷里,心乱如麻,连自己都没整理好,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许望。
她舔了舔唇,回复:不用,我晚上还有个兼职,现在直接赶过去。
发过去,又心虚没底,怕周许望追问她兼职怎么这么突然,上午都没提过,怕他发现她在撒谎。
祝也坐在小区凉亭里,一时间连手机都不敢碰了,放在旁边,一阵阵地发呆。
十分钟后才蓄起胆子,拿起手机看,周许望回她:那晚上我来接你?
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填。祝也只能回:没事,晚上下班不晚,我可以自己回来。
发出去,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说谎精,愧疚和自责更重。
阳台上,周许望长吐口浊气,把手机息屏,烟头碾灭,丢进垃圾桶,桶里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六七根同样的烟头。
回到实验室,没两分钟,周许望看到谢易行在微信群里问,谁今晚有空一起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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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酒吧里音浪翻天,霓虹灯球斑斓闪烁,照过酒吧的每个角落。
谢易行半侧身子坐着,喝口啤酒,睨着旁边人,红光从他侧脸上闪过,他好笑:“你不是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吗,大晚上有空来跟单身汉喝酒?”
新婚燕尔?周许望哧地扯唇笑笑,端着威士忌加冰球,杯口歪向旁边:“喝不喝?不喝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