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从捂着脸的手中露出半只眼睛,问道:“真的?”
“真的。”
“不会再用缚仙索捆着我?”
“不会了。”
“我可以独自出外游历了?”
“是的。”
白辛夷偷偷在心中比了个v,吸着鼻子高兴地喊道:“果然大师兄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少年破涕为笑,鼻子被擦得通红,漂亮的杏眼笑得弯弯的,泪水在洁白的脸颊上带出一条水痕,有种楚楚可怜的娇憨可爱。
离雪吟漆黑的双眸泛起涟漪,语气低沉:“我走了。”
“嗯。”
“万事小心。”
“大师兄也是。”
离雪吟转身背对两人,离开前回头道:“擦擦眼泪吧。”
白辛夷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擦拭泪痕,正是那条比武招亲的红色绣帕。
离雪吟的视线在绣帕的鸳鸯上短暂停留了片刻,而后再也没有回头,御剑离开了洞府。
他走后,白辛夷和翎持风同时松了一口气。
“呼……再哭下去,我都要变哑巴了。”
翎持风俊俏的脸上泛起笑容:“你嚎得我耳朵痛,方圆十里的野兽听到都要被你嚎得落荒而逃了。”
“幸亏,有用,不然我白嚎半日血亏。”
“你这个大师兄真够怪的,幸亏走了。”
白辛夷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不想听别人说自家坏话,不悦道:“大师兄只不过缺乏出外经验,过分沉迷修剑,行为上有偏执之处。他本意是好的,你不要对他有偏见。”
“嗯。”翎持风识趣闭嘴,深呼一口热气,弯着腰无意识地将下巴搁在白辛夷肩膀上。
亲昵的动作暗合了梦中的情景,白辛夷即场全身通电般坐直,挣开了翎持风的怀抱。
翎持风骤然察觉刚才动作过于亲密,自己不自觉地维持抱着小白的姿态这么久,实在是太……太……他红着脸尴尬地分坐石床另一边,低头不再说话。
白辛夷只觉刚才被下巴搁着的肩膀一片酥麻,原本已经模糊的未来爱人的脸再次清晰起来。他近乎贪婪地回忆着青年的脸,又不禁偷偷望向翎持风。
结果翎持风也在偷偷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接,同时撇开视线,白辛夷为了缓解尴尬,用绣帕不停擦着干净的脸颊。
看到白辛夷手上拿着一抹红色,翎持风眉头一跳,抓住他的手腕道:“这是什么?”
翎持风就着他的手,目光仔细巡视布料,看到上面绣着精美的鸳鸯和莲花,不悦道:“这是哪家姑娘给你的东西,你可别乱拿。”
白辛夷正想说这是离雪吟硬塞的,寻思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太麻烦。于是随口道:“上次在水下洞府咱们不是……我随手把绣帕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