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问你。”
他们已全然忘记黎曼青本该是为他撒谎的事向他发脾气的,虽然这从来不是她最在意的事。
她茫然抬头的刹那。
“你呢?”
“我什么。”她回得太快,像是心虚,甚至呛了一口,咳了几下。
他没说破,但黎曼青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喜欢他吗?
如果这个问题出现在她和陆屿重逢以前,由她自己问自己,那么答案是肯定的。
夜夜做梦,满墙图画,说是痴汉不为过。她的爱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只要是在这间房子的范围里,便毫无收敛。
陆屿的问题顺便提醒了她,她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陆屿的梦了,连从抽屉里翻出他的画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几乎遗忘。
爱好像不像从前那样集中了,变得支离流散,她抓不准其“形”。
黎曼青回答不了,选择逃避。
“陆屿,我习惯一个人生活。”
“也包括这几个月吗?”陆屿对她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接上了另一句疑问。
她不语。
她很习惯和他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的不适或厌恶。
他简直就像是寄生在她心里,仿佛什么都知道。
“我……”
黎曼青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能够真的厮守一生不变心,这太难了。生活的烦闷与辛苦,感情的厌倦,它总会消耗殆尽。这世上除了没有得到过的白月光和已经离世的人,没有人和感情会一尘不变。她没有信心,尤其她从前是性单恋的典范。
“我们暂时别聊这个了。”
陆屿神色自若地点头,继而十分淡然地说:“好。但是曼青,正视自己的内心。没有发生过的事,不该为它钉上死刑的标签,就像画画,你若没有抛弃顾虑去尝试它,就不会发现原来它和你如此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