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不想再这样遮遮掩掩,插科打诨,如同一只缩头乌龟一样。
姜妧目光重新落到那张沉默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诧异的俊美脸庞上,非常大方的安慰:“没事,您可千万别有心理压力,咱就是饭前闲扯聊天,您要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不说也行,臣妾才不做这种逼迫人的事…”
姜妧表示,她是一个体贴的人,开放性问题,可答可不答。
别说,这湿柴烧起来还真的是要命,眼泪都快给她熏出来了,别一夜熏了她明儿直接变腊味叭。
姜妧心中腹诽。
从姜妧开口开始,萧颐就一直在沉默,不沉默也没办法,毕竟姜妧一直在哔哔哔压根就没给他能够插嘴的机会。
等姜妧说完,萧颐才去认真的打量她,火焰映照下,是她一如既往的娇美容颜,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眸就仿佛一汪清澈的池水,巧笑嫣兮,有些昏暗阴冷的山洞似乎都因为她的笑靥而变得明亮。
萧颐思绪有瞬间的恍惚。
一边是那个月光下扯着他的袖摆脆嫩嫩唤他小哥哥给他送糖的女童,一边是屈膝坐在火堆旁撑着下巴笑吟吟看着他的美貌少女。
如果说从前她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打量周围环境的兔子,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立马逃走缩回自己的安全小洞穴,那现在,咄咄逼人又漫不经心的她,就仿佛是褪去了幼毛彻底长大随时准备展翅高飞的雄鹰。
她从来都不是一朵只能依附在人身上汲取养分的莬丝花,萧颐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哪怕她表现的娇气任性不讲理,但她同样聪慧坚韧沉稳。
从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过人敏锐力让他几乎是瞬间察觉到姜妧微妙的态度转变。
萧颐感觉到他的心在怦怦乱跳,就仿佛在沙漠中踽踽独行的人突然就见到了一点绿影,只要再往前走,或许就是一片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