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觉得,他此生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姜妧身上,就是对胞妹萧明月,他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萧颐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看见的姜妧乳母手中的戒尺,确实,是得需要一把戒尺。
不知道面前这人已经在想着给上戒尺了,姜妧趴在桌上,眼珠一转,悄悄伸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差点疼的一嗓子嚎出来,瞬间眼中就蓄了泪,伸手,去扯萧颐的衣袖:“听不进去,疼——”
“嗯?”萧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几乎可以断定她是装的:“哪儿疼?朕让人唤太医来。”
“这倒是不用,”姜妧抱着肚子作虚弱状:“臣妾来葵水了。”
萧颐:“……”
沉默,就很沉默。
她到底是怎么面不红气不喘将来葵水说得这般自然的?
萧颐并非无知少年,对女子月事多少也了解一些,难怪这两天都见她裹狐裘,也不知道是不是陡然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萧颐总觉得她的脸色都要比前几日更加苍白。
萧颐徐徐垂下眼,目光扫过那只紧拽着他衣袖的素白小手,因为拽的太过用力,就连指甲盖都有些发白。
顺着她的手往上,就是她浅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再就是那双漂亮的眼,或许是因为疼,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如江南丝雨一般,莹莹缠绕在心头。
萧颐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就算明知她存了偷懒的心思,此刻,萧颐也狠不下心与她为难。
很快,姜妧手上就多了一杯热腾腾的当归红糖水。
姜妧一边惬意的喝着甜滋滋的红糖水,一边看萧颐算账。
艾玛,这小日子过得可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