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衡在洗碗,这会儿大概被他笑声吸引,侧首看了过来。

蒋星手指拿开烟,对他一笑。

青年怔了怔,狼狈地转过头,手上碗碟相撞,脆响一片。

“小衡小时候身体不好。”

鹿启明突然说:“他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窒息了一两分钟,所以……”他语气沉稳,但蒋星从中听出了无奈叹息。

蒋星:“所以他不太会说话?”

“是的。”鹿启明道,“父母带他去过很多医院,没办法。”

父母常年带着鹿衡求医,他便被留在家中,与老人生活在一起,早早担起了照顾家庭的重任。

“他现在也挺好,不是吗?”蒋星并未柔声安慰,反倒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拍拍他,“没病没灾,身体健康。”

他想了想:“还会装空调。至少能给自己找口饭吃。”

鹿启明笑了笑,“你说得对。”

两人抽完了烟,但默契地没有告别散开。

鹿启明盖上烟灰缸,“你还在读书?”

“是啊。”蒋星懒散道。

“现在才五月。”

“好不容易请假跑出来的。”

鹿启明奇道:“为什么?”

蒋星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眨眨眼,浓密鸦羽样的睫毛轻动,暧.昧道:“因为我的教授是个混蛋。”

“我就没见过控制谷欠那么强的人,”蒋星抱怨道,“我和谁说句话他都要管。”

教授。

鹿启明回想起在民宿听到的只言片语。

温翎教授、小男朋友。

星光之下,蒋星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