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背对着她,良久,声音松下来,“当然。”
“我们谈谈,好吗?”秦雅舒又问。
这时陆征应当答应的,但他怕自己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话,所以在迟疑之后回答道:“太晚了,先睡觉吧。”
陆征声音轻飘飘地,“妈,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逃也似地上了楼。
关上房门那瞬间,他倚在门上深呼吸。
到底在怕什么?
大抵是怕在事情刚发生时,他深夜路过书房听到的那句:“不愧是我陆光明的儿子,穷乡僻壤也能读成状元。”
抑或是那句:“要不就把陆征送走,毕竟沈渡才是陆家亲生的。”
陆征那时像站在十字架上的犯人,等火烤等刀落,等酷刑落在身。
最终为自己选了条逃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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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有过年祭祖的习俗,一家都要回青宜。
陆征是去过青宜的,在刚知道那件事时,他们全家都去了青宜,也进过那座院子。
在一排低矮的房屋里,沈家的房子不算差,新瓦新墙,就是典型江南小镇的风格。青宜经济发展时似乎独独将他们排除开,老宅子没有拆,往南开十公里建新城修新市中心,当时据沈父说,拆这一片的代价太大了,很多开放商宁愿换新地片,而且他们这一带特殊的风格让人感觉舒适,甚至有游客专门来走那些青石板的小巷。
不过陆征也就去过那一次,记忆不深。
他们祭祖、走亲访友,要在青宜待到初五之后,陆征得找帮忙带小草莓和小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