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久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仅限于“我们曾经是同学”了。椿岁一想到,万一真的以后俩人仅有的同框,就是年级大合照上面相隔十万八千里,在大几百人里各自占了绿豆大小面积的“同学”,鼻子就猛地一酸,筷子上涮了几秒的毛肚瞬间不香了。
椿岁越想越难过。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啊。
不蘸香油的涮肉片,辣得嗓子疼。她再也不想忍了,边往嘴里不停塞吃的,边低着脑袋哭得稀里哗啦。
“同、同学,你这是怎么了?”过来看看椿岁这桌要不要加汤的服务小哥慌得一头汗,“要、要不给你加点汤?”
椿岁眨巴了两下眼睛,伸手扯了两张抽纸胡乱给自己抹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家火锅,为啥子恁个辣嘛。”都把我辣哭了!
“……”你这口音标准得我都不敢怀疑你不是川渝人民,怎么还能嫌辣呢?
椿岁跟小孩子一下子哭狠了似的,借着余劲抽了两下肩,抬睫看了他一眼:“谢谢啊,那加点汤吧。”补充点刚刚流失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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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俩干嘛呢?”时年接到江驯的电话,赶紧赶过来,看见站在火锅店门口的江驯,一脸嫌弃却不忘嘴损,“前两天还好得跟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是的。怎么,今天吵架了?”
江驯笑了笑,把手里拎着的纸袋递给他。
时年瞥了眼,是岁岁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包装。时年没接,还有点烦躁。烦躁江驯脸上那种又跟没了人味儿是的漠然的笑。
“要给自己给,我是你俩佣人呢?”时年不客气地说。
江驯看着他,并没有瞒时年的念头:“阿姨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