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怔,还是宋清安先反应过来,笑着走过去,抱着她温声安慰:“岁岁听谁说的?妈妈最近只是……”
话才说了一半,椿岁吊着的心也才刚准备往下落,就听椿浚川声音绷得有些紧,对着椿岁说:“岁岁,妈妈生病了。”
椿岁一下紧张起来,撒娇似的搂住宋清安的腰小声问她:“妈妈怎么了?”
“妈妈没事,就是有点……”宋清安很慢地摸着她脑袋。
“阿清,既然岁岁问了,就告诉她吧。”椿浚川却出声打断她,嗓音沙得像江边水流冲不到的粗粝碎石,“岁岁大了,我们得告诉她。”
椿岁感觉到宋清安安抚似的摸着她脑袋的指节一下顿住,就听椿浚川又说:“你明天就得开始住院,你还要怎么瞒?”椿浚川的声音,哽得她有些听不清,“还有万一……万一你突然离开,你让岁岁怎么办?你又让我怎么办……”
安心躲在宋清安怀里抱着她腰,听着她心跳的椿岁一瞬怔忡。
所有情绪,像被人攒在一个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东西的小匣子里,硬塞进她心里,又倏地让人撬开。
原来,妈妈不是要有弟弟妹妹。而是……随时可能会离开他们。
……
“江驯,”椿岁又很轻地叫了他一声,却没有看他。冬日里的江边风大,像是怕冷一样,椿岁抬手把外套帽兜兜住了脑袋,倾身环住膝盖,低声说,“谢谢啊。”
因为你,我才能在妈妈最后的时光,好好陪在她身边。
江驯微怔撑在身侧的指节,忍不住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