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能睡着了。”椿岁往被子里缩了缩。毕竟哭这种事儿也挺累人的。这会儿知道元旦能有人陪她——不是,陪佑佑一块儿回山城,心情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困劲自然就上来了。
“好,”江驯没再多问什么,声音低低地说,“晚安。”
少年生怕吵到她困意似的,压得很轻的尾音,像被电流声轻震,扫过她耳膜,椿岁又忍不住往被窝里钻了钻,一整个脑袋埋了进去。
这还是江驯第一回 跟她说晚安。她也不知道是这家伙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一句晚安说得像说完就要发生点什么似的。
“嗯,”椿岁把声音在被窝里闷出了回音,语气却十分冷酷镇定地说,“晚安。”
说完等了两秒,就把电话给挂了。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洗脑:椿岁啊椿岁,你可一定得支棱起来,绝对不能做那种人家一哄就完蛋的玩意儿啊。你一点都不吃他这一套!
江驯微愣了一瞬,又随即反应过来,小姑娘什么时候会这么冷酷无情?害羞的时候。
忍不住轻笑出声,又捏着手机垂眼想了会儿,收了笑意,拨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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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正惊讶于自己今天上分上得这么猛,枕头旁边震动的手机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却不是骚扰电话惯用的开头,只好压着被人打断美梦外加吵醒的起床气接通,气不太顺地问:“哪位?”
对面安静了两秒,时年以为是打错了,正烦得准备挂断,手机里却冒出个可怕的词汇:“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