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似乎听见了院门口若有似无,像自己幻想出来的叹气声,江驯指节间握着的笔尖一顿。
江驯开门的时候,椿岁还蹲在花坛边没挪窝。
至于等了几个五分钟,她也不清楚。毕竟她也没手机,情有可原。
椿岁听见院门锁啪嗒一下被打开的瞬间,想到的不是先站起来,而是一紧张,下意识地拽住自己卫衣帽兜的两根抽绳,猛地一扯。
宽宽大大的帽子瞬间加大了遮盖范围,椿岁的眼睛也被罩在了帽兜里。
在半明半暗的小空间里眨了眨眼,椿岁看着地上江驯的倒影。
少年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极长,衬衣下摆被夜风吹起点微掀的弧度。
像在她鸵鸟式躲避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让她回神面对现实。
小姑娘秉着呼吸压着心跳,盯着地上的影子会不会有所动作。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嗷,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椿岁捏着手指头着急慌忙地想。
江驯好笑又担心地垂眼看着她,懒声问:“大晚上的,做什么呢?”
小姑娘套了件宽宽大大的小鸭黄卫衣,缩成个球蹲在地上。那个抽绳的动作,他开门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
椿岁磨磨蹭蹭,自以为动作幅度很小地把抽绳扯松了些,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脑袋低了下去,就那么默不作声地蹲着,不再看他。
江驯微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小姑娘眼里刚刚浮着层薄汽似的,雾湿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