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辰还没人敢去朝夕院请侯夫人过来求情。
噢,就是常念知晓了,也不要去见那禽.兽!
当然,宁远侯下午与豫王谈公事时,仍是不徐不急,神情淡淡。
豫王府的茶室内。
常远与江恕相对而坐,常远左手拦袖,右手端起茶盅将刚泡好的碧螺春倒入品茗杯中,茶香清幽袅袅,倒至八分满,便停下,一杯递给江恕。
“尝尝,洞庭湖新产。”
京城中的世家贵族大抵分为两类,文官多爱品茗对弈,阔论高谈,而武官则鲜少有这样的雅兴,江恕常年在西北边塞,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行事作风惯是直接进入主题,多余半句废话不会多说,于品茗对弈,只能说出生高门望族,有一二天赋,却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深入的。
此刻却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不错。”
常远:“茶是好茶,洞庭百姓也是好人,只可惜这天道难测,一场灾情叫多少人愁白了头发,幸而地方官的折子呈上来早,再耽误个几天,今秋便要颗粒无收,说起来如今两湖正是用人之际,舒衡自被贬了官后便沉溺酒色一蹶不振,京中流言四起,他舒衡跌落神坛倒是不打紧,只无端牵扯到你和阿念,依本王看,不如借此时机将舒衡放去洞庭灾区,挫挫他的心性,也清清京城这股歪风,江侯以为如何?”
江恕缓缓放下茶盏,反问他:“王爷以为舒衡此人日后还可重用?”
常念略作思忖:“论才华能力,舒衡自是强过朝中半数官员,然太过意气用事,行事偏激,得不到阿念便出此拙劣计策,纵他并无害人之心,也差点酿成大祸,重用,只怕不能。”
“所以,王爷现在是准备不计前嫌,再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江恕此话,是肯定语气。
若舒衡救灾有功,就是将功赎过,若他继续一蹶不振,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