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是拿着画卷书法来的,以评赏为由头,遂才缓缓将话题引至婚事。
常念稍稍放下那股子不安,直到众夫人们话锋一转,旁敲侧击地问起何时走三书六礼之礼序为妥。
这给常念问住了,她略有些迟疑地道:“若有相中,何时纳征下聘不是家中父母长辈出面商定即可,本公主年纪阅历尚小,视大家为姐妹,总归是没有资历插手夫人们家中儿女成婚的大事。”
陈青禾的母亲高氏道:“殿下一番好心民妇感激不尽,可您有所不知,昨儿个民妇托人去打听时,听闻宁远侯曾定下军规三百条,其中之一便是对下属将领成婚之约束,具体的民妇倒是记不清了,只知照那军规推算下来,吾女婚事只怕要等两三年后再成了。”
“两三年?”常念惊讶出声。
其他夫人纷纷附和道“是”。
起初常念吩咐张嬷嬷去拟名单时,为保好事稳妥,特特寻了适龄闺秀中年龄稍长一二岁的,大晋朝女子及笄后便开始由父母长辈议亲,最多也是托个一二年,便要定下亲事了,照这么说,再托个两三年,便是再好的如意郎君,又有哪家女儿等得起?流言蜚语便要将人淹没不可。
好他个江恕,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常念咬咬牙,先微笑着安抚众夫人:“那什么要命的军规,本公主却是没听说过,待夜里问了侯爷,定给你们个好信,有道是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想必侯爷也是有成人之美的。”
得了这话,大家心中总算安定了,对着公主又是千恩万谢的,毕竟能得贵人青睐已是儿女福分,今日厚着脸皮登门来,已是失礼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机会摆在眼前,若能给女儿挣一门好亲事,面子又算得什么。
不多时,诸位夫人便打道回府了。
眼下才是晌午过一点,常念先寻张嬷嬷来,愤愤问:“侯爷可在府中?”
这破天荒的总算听侯夫人问一句侯爷,张嬷嬷喜极而泣,自然而然地忽略她语气里的闷气,连忙道:“侯爷刚回来,此刻在书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