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的唇,微微抿着,腰背挺得笔直,上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黄色短袖,看上去有些旧,洗的都发白了。
裴仪攥紧手里的包,嘴唇轻轻动了动。
这个包,是限量款的。
一个半月前,裴萱为了庆祝她回国,特意花高价托人从国外的奢侈品店买下了她看中了很久的包,为的,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此情此景之下,她不禁想起了周如光书房里的那份病例记录。
她有妈妈疼。
宁柔呢?
宁柔出生之后,见过自己的妈妈吗?
她想了很久,连太阳穴都隐隐发痛,仍然没有想出答案。
她只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让她几乎被愧疚和同情这两种情绪溺毙的罪魁祸首,是周如光——
周如光同时害了两个家庭。
周如光害了宁柔,害了宁柔的妈妈,同样也害了她,害了裴萱。
时至此刻,她依旧不敢想,如果裴萱有一天知道周如光对前妻和女儿做过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她的呼吸不自觉停滞,指下的力气越来越大,黑包的真皮被她捏的变形,直到拇指的指甲被拉链磕断了一截,情绪才平静了一些。
她迈开脚,准备把洛真的照片还给宁柔,门外正好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见宁柔,就加快了脚步。
裴仪还没有走近,他已经来到宁柔面前。
紧接着,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先后朝着过道尽头走去。
裴仪站在原地,就见宁柔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跟着男人一起离开。
她没有多停留,踌躇了两分钟,也迅速追了上去。
酒仓失窃,里面的酒全都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