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张甫这提心吊胆忧心劳神的模样,安王手下的几人显然是更关心安王如何,直到听清奏疏中说安王立功受圣上赞赏,才都松了口气,面上露了笑意,这笑意落到宁王眼里就是膈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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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太子府中。
这是几年来褚邱为数不多的踏进太子府,还是以前坐着的那个位置,可心境却不一样了。
自从前些年接连出事,羽翼逐渐被拔去,不论是褚邱还是太子秦充都有所警觉,像是受了惊的兔子,随时就要撒开腿向前拼一把。
褚邱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桌面,神情稍显凝重的看着太子,说道:“上一次老臣提起的事情,太子觉得如何?”
太子心底一紧,坐在主座上强装镇定。“丞相放肆了!孤是太子,总有一日能登临九重,何必要冒险谋反?”
褚邱似是不屑一般,嗤笑了一声:“总有一日?您不觉得陛下这些年对您已经不一样了吗?总有一日,您的兄长您的幼弟会取而代之!您仔细想想吧。”
太子垂下了眼帘,面上看着仍是不为所动。“荒谬!我不犯错,他们如何废我?”
褚邱看了他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令人惊奇的事一般,突然又朗声笑道:“太子可曾读史书?可知宪帝废了无大过的太子改立黎贵嫔之子一事?当时多少功臣力保太子,结果呢?”
太子不接话了,褚邱等了一会儿,才仔细看着他,发觉他唇齿间不断打颤,张了张口,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褚邱知道他犹豫了,他害怕了,于是又走近了些,提高了声音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