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劳伦佐第一次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口气谈论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就好像她只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因为娇贵需要小心对待,但终究只是宠物。

她因为恶寒颤抖着,发白的手指揪住睡袍领口:“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方式?”

他没有答话,安静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你的选择”。

而后他俯下来啄吻她的鼻尖,再下移到含住唇珠,亲昵又残酷地用牙齿轻咬着,尖锐的犬牙一次次危险地划过她下唇内侧的黏膜。

“食粮,囚犯,伴侣,同居人,仇敌,这些都是无意义的代号,要选哪个是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论你是否配合,我想对你做的、我会对你做的不会有分毫改变。”劳伦佐想了想,又补充说,“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也会尽可能地满足你的需要,比如让你感到被尊重。那似乎对你很重要。”

伊芙琳差点笑出声来。

尊重?能够以这种要挟似的条件交换来的是怎么可能是尊重?!

劳伦佐就看着她气得发抖,有那么一瞬,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哀伤。但他没有试图安抚或是弥补。他不认为那会有任何用处。

他自知在伊芙琳眼中他永远会是嗜血的怪物。一时气愤就杀了那几个村民是无可挽回的失误。就像高速行驶在单向道上,错过了一个岔路口,便永远地失去了那条道路尽头的可能。迂回数十倍数百倍的路程去寻找那个岔路不在劳伦佐的可选项里。

他向来缺乏忍耐的毅力,尤其无法容忍希望附带的痛苦。他的尖刻和高傲阻止他死缠烂打,祈求不可能之事实现。那太难堪了。幸运的是他足够自私冷酷,对他人缺乏同理心。他轻易地接受了伊芙琳不愿意容许自己爱他这件事,就像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做的那样。也许就连“容许”这个词都是他一厢情愿附加的注脚。但又有哪个正常的家伙会爱他呢?但是没关系,他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