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继续。

所有人都被卷入某种狂乱而残酷的节拍,抗争与脱离的意愿被侵蚀,只剩下对于大厅另一侧的所有人的恨意,以及麻木地做出报复的本能。讨论时间被自愿压缩再压缩,做出“最佳选择”根本不需要那么久。

每间隔十多分钟,甚至数分钟,死亡便会降临,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身边的谁,死亡如座钟的摆子,规律地投下长而阴森的影子,从礼堂左边到右边,再回到左边。

大厅门边的壁式电话作响时,幸存者共19人,勒诺一方9人,鲁吉一方10人。

死亡气息弥漫的宾馆中,刺耳的电话铃音回荡着。

短暂的数拍停歇,而后再度响起。

叮铃铃--

劳伦佐穿过大厅,拿起听筒。

“我想你们也差不多是时候到了,猎人们。不过你们擅长的人海战术我没有兴趣。如果你们直接冲进来,所有人都会死,”他直接抢白,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笑笑地补充,“啊,不过我允许你们一个一个地进来,也就是说,这宾馆里同一时刻只能有一个猎人。”

“收到,”属于年轻女性的语声响起,即便隔着传输线嗓音有些失真,依然听得出极为镇定,“我五分钟后就进来。”

劳伦佐的眼睛立刻亮了。

“当然没问题,”他的语声压低放柔,吐息贴着传声筒,“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