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单独的卡座,而是坐在吧台前。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衣,浑然天成的清冷板正气质在整个酒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温蔷穿过舞池走过去,菱形的灯光在她脚下一圈一圈扩大。通道两旁的舞池里有各个肤色和国家的男男女女在尽情摇摆,时不时还会传出一两声尖叫。
走到吧台后,她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一腿收起,踩在下面的拉环处,玉石般的小腿曲线柔和,随着精巧的脚踝向下没入细高跟里。
纪霖深手里拿着一杯酒,没有跟她说话,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低头喝了一口。
温蔷的位子上也有一杯酒,金黄晶亮的液体,到玻璃杯三分一处。不是红酒。
她看了那杯酒一眼,并没有端起来。
她不肯喝。
纪霖深瞟她一眼:“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温蔷:“比起下毒,我更怕你下药。”
直白,露骨,不留情面地表现着她对他的警惕。
“那怎么给你送去的饭菜你不怕?”纪霖深问。
温蔷不说话了。
忽然,纪霖深拿过她面前那杯酒,直接仰头一口气喝完。然后再拿过酒瓶,当着她的面又给她倒了一杯,重新推回她面前。
“这下放心了?”
温蔷没说话,端起酒杯,也仰头一口气喝完。酒水滑过她的喉咙,一直顺延而下,有些微微的灼烧感。是白兰地,葡萄白兰地。
她将酒杯放了回去,用手背沾了沾唇角的余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