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锅端上来,桌上出人意料地安静,我和宁泓沉闷地吃饭,终于,我忍不住放下筷子:“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宁泓说,“我有点难受。”
我等着他的下文,解释他难受的原因,谁知他又不说话了。
宁泓说:“我下去抽根烟。”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锅里咕嘟咕嘟沸腾的汤汁散发的香味并不能勾起我的食欲。连带着我也感到烦躁,我和宁泓卡在了一个尴尬的阶段。
我意识到我喜欢宁泓,这所谓的喜欢不是轻微的偏移或者爱屋及乌,我本不讨厌宁泓。这种喜欢像马拉松,当我意识到的时候,马拉松已经跑了三分之一,我体会过爱情的感觉,那滋味并不好受。
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如果纯凭理智,我应该拒绝宁泓的饭局,疏远他,把他带来的麻烦推出门外,可我没有。
我仍然来了,甚至考虑了他的喜好,让肖珂下午再来找我讲题。
若喜欢一个人能用理智制止,那我也不会在宁清身上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这本来就是不可控的东西,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害怕。
我怕忘记宁清,我怕我再一次背弃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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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站在门口点上烟,饶是平日里他心眼再多,脑子转得再快,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歇下来,细细梳理内心的想法。
一开始,他要邹澜生的注意力,他羡慕被人温柔对待的宁清,他想得到同等的待遇。
后来,他希望邹澜生不止看到他,而且要看到宁泓,他不满足于做宁清的影子,他要走出来,堂堂正正地站在邹澜生的眼瞳中央。
到现在,他希望邹澜生喜欢他。
王桐枢机长曾笑着问他:“每到一个地方你都满大街转悠着买礼物,我看小李他们对女朋友都没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