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知道怎么,又改管他叫“小徐先生”了。
“在客厅等了一小时?”我嘲讽他,“手凉的人肾不好。”
“那是因为我刚刚出去清了下车上的雪。小曦,我的肾可是很好的。”
我正要恼,又被徐北行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糊住了脸。
毛绒绒,软乎乎的。
我抬手一摸就知道,是我妈织的新年围巾。
我呼了口气,将那条淡黄色的围巾拿下来要收好:“谢谢妈。”
我妈却出声了:“哎你还给人家,那是我给小徐先生织的,不是给你的!”
我:……
我定睛一看,那条围巾的另一端还缠在徐北行脖子上,而他被我扯得将脸凑过来,极近。
我连忙松开,将这种似羞似怒的情绪引到别的地方。
“妈你怎么给他也织了!”
我妈“啧”了声:“多大人了怎么嫉妒心还这么强,人家帮咱这么多,给他织条围巾怎么了——这是你的。”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她抛过来的那条红色围巾,愣了一秒,又转头瞅了一眼徐北行那条同款的明黄色围巾。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凭空出现了“番茄炒蛋”四个大字。
半晌都没动静的徐北行在这时候十分刻意地咳了一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围巾,又把我往洗手间推。
“快去洗漱,就等你了。”
“噢。”我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好我们自己去吗?”
“不是说了吗,我急着吃菠萝饭。”他理直气壮。
我抬头看向镜子,发现他站在我的正后方,我只能看见我头顶上他露出来的两只眼睛。
——他也不比我高多少嘛。
但这样说话终究不适应,于是我刷着牙要往后转头看他,没想到他却立刻伸手固定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转头。
“好好刷牙,别乱看。”
“……我在自己家怎么就乱看了?”
“容易呛到。”
我差点就信了。
徐北行这人怪得很。
他转头朝客厅看了一眼,回过头的时候却已经把围巾都堆在脸上,凑近了用气声跟我说:“有你继父的消息了。”
我刷着牙,还满嘴泡沫,只能模糊应了一声。
“昨晚有人看到他在门口便利店买烟。”
我连呸几声,把嘴里的牙膏沫吐掉,压着声音小声喊:“他还有钱买烟??”
徐北行连忙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嘴,还偷眼朝外看了看,才小声道:“黄鹤楼呢。”
我不抽烟,所以不太了解价格,只能问:“然后?”